木之盘点|柴木家具用材【批木网】
发布时间: 2015年11月08日 16:46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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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榉北榆、楠木、核桃木、黄杨木、柏木……国人就地取材的智慧为后世呈现出了地域风格鲜明的柴木家具。至明朝,伴随国外硬木的涌入,这些土生土长的良材似乎被排挤到了民间领域。本文就常见柴木家具用材进行粗略盘点仅供参考。
【榉木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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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中国传统家具用材中极为重要的一类,榉木在南方,尤其在江浙一带的家具制作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。王世襄先生在《明式家具研究》中如此写到:“榉木属榆科,常被简写做‘椐’。它是造家具的良材,自古就被人重视……经笔者调查,吴县洞庭东、西山所见明式家具,多数为血榉,有大花纹,层层如山峦重叠,苏州木工称之为‘宝塔纹’。”
榉木的使用历史十分悠久,据《本草纲目》记载:“其树高举,其木如柳,故名……榉材红紫,作箱、案之类甚佳。”如今所见传世榉木家具形制风格以苏作最为典型,虽然多为明清时所制,但榉木作为家具用材其历史远早于此。
在《木鉴》中,对于榉木的描述如下:“榆科榉属,淮河、秦岭以南,广东、广西、贵州、云南东南部均有分布。”其中,产于江浙者为大叶榉,别名“榉榆”或“大叶榆”,木材坚致,色纹并美,颇为贵重,是苏作家具制作中常用的榉木,其老龄而木材带赤色者,即是王老先生提到的“血榉”。
榉树高可达30多米,直径1.5米,因此,在传世的明清家具中,我们可以看到用榉木制作的大型家具,如大条案和方角柜。其树皮常有小突起和胶质沉积物,叶为长卵形,端尖有锯齿,春季开淡黄色小花。榉木边材为黄褐色,心材通常为浅栗褐色带黄,也有的为褐至浅红褐色,坚韧细致,纹理清晰,常见宝塔纹,也有少数呈鸡翅纹。榉木性质坚重,气干密度达0.79lg/cm3,抗弯并富有韧性,除家具制作外,还常被做成刨子等工具。由于其叶子、木材纤维与榆树较为接近,故而在北方又名“南榆”。
【榆木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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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中原地区家具制作的重要载体,关于榆树的记载可上述至战国时期,在庄子《逍遥游》中有这样一段话:“蜩与学鸠笑之曰:我决起而飞,抢榆枋,时则不至,而控于地而已矣;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?”直译过来就是,蝉和斑鸠嘲笑大鹏说:我一下子起飞,碰到榆树、枋树这样的树木就停下来,有时如果飞不上去,就掉在地上罢了。哪里用得着飞上九万里的高空再向南飞呢?于是,后世也用“榆枋”一词借喻眼界狭小、见识浅陋。由此,可见榆树与中华文化渊源之深。
榆树,榆科榆树属,主产自温带,落叶乔木,树高大,最高的榆树可以长到30多米,直径可达1米,材幅宽大,以北方为多,尤其黄河流域、华北平原地区常见。榆木木材纹理通直,花纹清晰,纹理粗犷,颜色较榉木淡,木材弹性好,耐湿,耐腐。边材呈黄褐色,心材为淡褐色,旋切面有鸡翅花纹。榆木不易干燥,但变形率小,木质强度中等,相较榉木小,易加工,能适应一般的透雕和浮雕要求。榆木有20多个品种,分别为春榆、裂叶榆、青榆、黄榆、白榆、东北榆、大叶榆、榔榆、山榆等,其中白榆常用于建筑,黄榆则多用于传统家具制作。与“南榆”的俗称相对,榆木在南方也被称为“北榉”。
在中原地区,早期多用榆木制作供桌供案,形制古拙,陈设于寺庙和家祠里,由于很少挪动,保留下来的相对较多。榆木家具大多髹漆,如“榆木高束腰供桌”,它制作于13—15世纪之间,形制高古,通体髹漆,颇有宋元之风。
【核桃木和核桃楸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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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西吕梁、太行一带盛产核桃,结果之树,取其材名为“核桃木”,而不结果之树,取其材名为“核桃楸”。
核桃树在我国分布较广,核桃木的材质差异较大,心材一般自浅红褐色至棕褐色,略带紫色,材色雅致。核桃木硬度中等至略硬重,纤维结构细而均匀,木质细腻,易于雕刻,经水磨烫蜡后会有硬木般的光泽,有较强的韧性,抗磨损,有一定的耐腐性。核桃木需要经过较长的干燥时间,但干燥后不易变形、开裂,适合制作榫卯结构的传统家具。我国的核桃木家具以山西一地最具代表性,是晋作家具的典范。
而核桃楸亦称楸木,“历史上楸木的使用比较广泛,家具及书函等均用楸木制作。木材纹理直,质量硬度适中,弦切面花纹美丽,心材浅褐色至栗褐色,比核桃木色浅。”(《木鉴》)核桃楸木材韧性好,易加工,比核桃木重量轻,色深,质松,棕眼大而分散,但其收缩性小,可做箱柜和桌案的面板。
【楠木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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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“软性木材中最好的一种”,楠木种类颇多,其中又以金丝楠最受追捧。关于金丝楠的划定,历史上看法并不统一。《博物要览》记载:“楠木有三种,一曰香楠,又名紫楠;二曰金丝楠;三曰水楠。”而陈氏《分类学》指出:“常被用作建筑及家具材料的有雅楠和紫楠。前者为常绿大乔木,高可八九丈,产自云南及四川雅安、灌县一带。后者别名金丝楠,为小乔木,有时为大乔木,产自浙江、安徽、江西及江苏南部。”如今,木材鉴定领域和古典家具行业内比较认可的说法是,金丝楠为四川桢楠中木纹有“金丝”者。
《本草纲目》云:“楠木生南方,而黔、蜀山尤多……干甚端伟,高者十余丈,巨者数十周,气甚芬芳,为梁栋器物皆佳,盖良材也。”作为常绿乔木,楠木的生长地集中在四川、云南、广西、湖北、湖南等南方省份。其木材色泽淡雅匀整,质地温和,伸缩性小,木性稳定,不易变形,耐腐且易干燥,是一种容易加工的木材。在古代楠木用途十分广泛,除造船和棺椁之外,主要用于以下两个方面:
其一,建筑之栋梁。如张德祥先生所言:“楠木抗压,抗径疲劳度很高,很少压弯,所以用楠木做梁柱的老房子能屹立几百年而不倒。”
其二,家具制作。用楠木制作家具有三种使用方法。首先,作为漆木家具的胎骨,如故宫中存留下来的金漆宝座。其次,与其他硬性木材搭配使用。在《明式家具研究》中王老先生曾如此表述:“楠木还有一个特点,即除桦木外,其结瘿生纹多于其他树木,因而明及清前期家具用在显著地位的瘿木,多数为楠木瘿子。它自古即被人重视,屡见记载,并有‘骰柏楠’‘斗柏楠’‘斗斑楠’诸称,且有以‘满面葡萄’来形容其花纹细密瑰丽。”最后,直接用楠木做光素家具,这种制法从清代起相对常见。
【黄杨木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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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黄杨性难长,俗话说岁长一寸,遇闰则退,故称千年矮。”由于黄杨木株型矮小,生长缓慢,故无大料,在古典家具用材中常作为配角出现。虽为配角,黄杨木却以其颜色之艳丽、木质之光润,成为十分“抢戏”的点缀。
黄杨为常绿小乔木或灌木,高1到6米,分布范围较广,我国东南沿海、西南、台湾都有生长,其枝叶繁茂,不花不实,四季常青。黄杨木材色鲜黄或淡黄褐色,如腊梅花,老则为浅绿色,生有斑纹状之线,质地坚硬,细致有光泽。由于生长速度极为缓慢,其木质细腻均匀,肉眼看不到棕眼,是雕刻的良材。
古代家具多用黄杨木与硬木配合使用,或制作枨子、牙子等构件,或用来做家具上的镶嵌纹饰,故宫藏“清乾隆紫檀嵌黄杨木卷草拐子纹宝座”就是一则实例。除作为古典家具的装饰外,黄杨木多制成文房用具、梳具和木雕。其中有实物可考的为元代黄杨木雕人物铁拐李,距今已有六百余年时间,足见黄杨木使用历史之悠久。
【杉木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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杉木是一种在我国分布极广的常绿乔木,秦岭、淮河以南地区均有生长。树高可达30多米,直径2—3米,木材纹理通直,结构均匀,边材淡红黄色,心材紫褐色,日久渐深,质地轻软,强度适中,易加工。
由于生长区域广泛,使杉木成为了应用普遍、极具亲民气质的用材。建筑、造船和家具制作领域都能看到杉木的身影。在2012年的“凿枘工巧•卧具展”上就有两件出土杉木家具展出,分别为辽墓出土“剑腿带围栏床”和元墓出土“彩绘三弯腿榻”。
【柏木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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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绿乔木,主要分布在长江流域及以南地区,高可达30米,胸径2米。心材为黄色,纹理直,结构细,质坚,耐水,香气较浓,可供建筑、装饰和家具之用。
民间惯将柏树分为南柏和北柏两类,南柏亦有“悦柏”之称。“北京匠师认为造家具的柏木以南柏为佳,颜色橙黄,肌理细密匀整,近似黄杨。明式家具有整体用它造成的,也有与硬木配合使用的。它是硬木之外比较名贵的木材,《圆明园则例》规定每立方尺银一两二钱,高出北柏约一倍。”
【松木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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松木种类较多,分布广泛,在我国约有22种,古代使用的主要有赤松、黑松、白松和五须松等。松木材质松软,易于加工,但也易开裂变形,在古代通常用于髹漆家具和硬木包镶家具的胎骨。在《明式家具研究》中,王老先生将松木、杉木、楸木、椴木称为杂木,“考究的明及清前期家具,只把杂木用在后背或抽屉里等隐蔽不外露的地方。最考究的则根本不用。但民间用具则广泛使用。”
【柞木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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柞木主要分布在我国东北、华北、西北各地,华中地区亦少量分布,朝鲜甚多,故北京老匠师过去称之“高丽木”。柞木为落叶乔木,喜光,耐寒,高可达30米,树冠卵圆形,树皮暗灰色。
柞木木性坚韧,纹理清晰美观,浅底色中常带深色条纹,材质坚硬,比重较大,抗腐耐水湿。在《明式家具珍赏》中收录了一件清柞木无束腰罗锅枨加矮老二人凳,据王老先生推测“可能是北方的制品”。
【桦木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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桦木有多个品种,陈氏《分类学》记录了两个品种:棘皮桦,乔木,高达六丈,产河北、辽宁、吉林等地,“木材浅褐色,纹理致密有光泽,质较他种粗糙”;坚桦,别名杵榆,小乔木,产河北、河南、辽宁等地,“木材初带白色,后变红褐色,有光泽,质坚重致密,为华北木材之冠,俗有‘南紫檀,北杵榆’之称”。据《圆明园则例》记载,其价值仅次于紫檀。“明式家具所用的桦木,可能为坚桦。”
桦木不像其他树木只有在结瘿的部位才能剖出瘿木来,“旋转花纹”较常见,且板材较大,明清家具中常用作桌案面板及柜门板。
【杨木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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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国北方常用木材,落叶乔木,种类很多,有白杨、大叶杨、小叶杨等。其中小叶杨因有缎子般的光泽,也被称为“缎杨”,木质较为细软,纹理直,木性稳定,强度高,弹性好,多做榆木家具的配料和大漆家具的胎骨。
【樟木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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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绿乔木,产于我国东南沿海各省,尤以福建、台湾最多。樟木树径较大,材幅较宽,纹理清晰,材质略轻,不易变形,容易加工。由于樟木香气浓郁,可避虫害,故多用来制成箱、匣、柜、橱等家具。
【梓木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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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叶乔木,是我国古代较为常见的用材。主要生长于黄河至长江流域,木材呈红褐色,硬度适中,纹理优美,木性较稳定,不易开裂。除用于家具外,也可供刻书印刷,因此书稿付印又称“付梓”。古代帝王下葬时亦用梓木做棺椁。
【槐木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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槐树,落叶乔木,高15-25米,种类较多,一般常见的有国槐、刺槐、龙爪槐、紫花槐等。木材平直,纹理清晰,质量和强度适中,耐腐,防虫,稳定性好,是民间家具制作的常用材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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